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时空演化及驱动机制分析(1992―2020年)
Spatial-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Mechanism of “Three-Function Space” in the Three-Rivers Headwaters' Region from 1992 to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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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2022-04-6 修回日期: 2022-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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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eived: 2022-04-6 Revised: 2022-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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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张轲(1986— ),女,河南驻马店人,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国土空间规划。E-mail:
三江源地区是国家重要生态安全屏障和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科学认知三江源地区生态空间、农业空间、城镇空间的空间格局演变特征及驱动机制,对于促进国土空间格局优化具有重要意义。首先从单一土地利用类型入手,分析1992―2020年的变化特征;然后结合土地分类和量化评价辨识出农牧空间,进而界定出“三区空间”并对其演变特征进行分析;最后,利用地理探测器分析变化背后的驱动机制。结果表明:① 三江源地区城镇空间增幅达774.56%;生态空间和农业空间以2005年和2015年为转折点,分别呈“U”字型和倒“U”字型变化趋势;② 研究区仅发生了4种交叉转换:生态空间转农业空间规模为1154.1 km²,多发生在气候变化主导区,转化量大但速度在逐步放缓;农业空间转生态空间规模为1140.8 km²,多分布在气候与人类活动共同作用区,转化速度呈明显变快趋势;农业空间和生态空间转为城镇空间的总量分别为41.0 km²和12.3 km²,多分布在县(市)驻地镇附近,转化速度在三个阶段表现为“缓慢增长―变快―减缓”的态势;③ 地理基础条件是“三区空间”格局演化的基本动力和前提,制约着交叉转换的位置和方向;社会经济因素是演化的关键驱动力,对交叉转换规模和速度均具有显著影响;生态保护政策在2005年之后驱动作用显著,尤其在“生态―农业”空间的相互置换过程中发挥着稳定作用。本研究可为牧业地区主体功能降尺度传导和国土空间用途管制提供新思路,可应用于三江源地区生态环境保护决策和各级国土空间规划编制工作。
关键词: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is an important national ecological security barrier an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demonstration area.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quantify the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driving mechanism of spatial patterns of the ecological space, agricultural space, and urban space in this area. Firstly, the change characteristics of every single land use type from 1992 to 2020 were analyzed. Secondly, combining with land classification and quantitative evaluation, the agriculture and animal husbandry space was identified, and the " three-function space " was further defined and its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were analyzed. Finally, the geodetector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driving mechanism behind the chang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urban space growth rate in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was 774.56%. The decrease of ecological space and agricultural space was very small, but the dynamic transformation was obvious. The turning point of ecological space and agricultural space changes is 2005 and 2015, with a u-shaped trend and an inverted U-shaped trend, respectively; (2) There are four types of cross-transformation in the study area. The area of ecological space converted to agricultural space is 1154.1km², and most of the transformation occurred in the dominant climate change zone, with a large amount but a slow rate. The area of agricultural space to ecological space is 1140.8km², which is mainly distributed in areas with climate and human activities, and the transformation speed is obviously faster. The total amount of agricultural space and ecological space converted into urban space is 41.0 km² and 12.3 km², respectively, mostly distributed in central cities and towns. The transformation rate shows a trend of "slow growth, faster growth, and slower growth" in three stages; (3) The basic geographical condition is the primary driving force of the evolution of " three-function space ", which restricts the location and direction of the cross transformation. Social and economic factors are the key driving forces of evolution and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scale and speed of cross transformation. After 2005, ecological protection policies began to play an important role, especially in the process of "ecology-agriculture" cross transformation. This study provides a new idea for the downscaling of the main function of animal husbandry areas and the control of territorial space usage, which can be applied to the decision-making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protection and the formulation of territorial space planning at all levels in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Keywords:
本文引用格式
张轲, 魏伟, 周婕, 尹力, 夏俊楠.
ZHANG Ke, WEI Wei, ZHOU Jie, YIN Li, XIA Junnan.
1 引言
三江源位于青藏高原腹地,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具有特殊而重要的地位。20世纪90代初,伴随着快速工业化、城镇化、全球化进程,三江源地区的人地关系日趋紧张[7];2000年以来,国家在此实施了一系列重大生态工程,构建并完成了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积极探索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可持续发展模式。然而,受自然禀赋约束和人为活动影响,该区域国土空间利用仍存在生态空间、农业空间与城镇空间交织重叠的矛盾,如部分基本农田仍位于自然保护地中,线性基础设施大量穿越重要生态功能区等。在生态文明的背景下,上述矛盾的缓和与解决需要构建结构合理、空间有序的土地资源要素格局。当前针对三江源的研究大多集中于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气候变化、植被及生物多样性等领域,有关土地利用方面的研究较少且主要集中在青藏高原全域[8]、流域[9⇓-11]、县域[12-13]范围,多从单一地类[14-15]、景观生态学的视角[16-17]进行研究,缺乏全域的、与主体功能相衔接的对土地空间格局、演化过程及机制方面的研究。
在“多规合一”空间治理转型的决策背景下,针对三江源这一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在研究尺度上,需要从微观尺度挖掘全要素的土地变化特征、从宏观尺度探索驱动因素[18]——利用“三区空间”来衔接二者[19],并从生态、生产、生活三大空间系统性、完整性的视角开展互动研究,把握该地区空间演化的规律及各空间相互影响的内在机制,从而搭建国土空间格局优化路径。基于此,本文对三江源地区自市场经济体制建立以来至近期(1992―2020年)的土地资源要素格局进行研究,定量分析各类空间的规模增减、空间转化及内在驱动因素,弥补三江源地区土地资源在国土空间规划语境下长时序研究的缺失,为该地区生态环境保护决策、绿色发展研究和各级国土空间规划编制提供参考依据。
2 研究区概况、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研究区概况
三江源总面积35.7万km²,区域内自然保护地众多,包括三江源、可可西里、隆宝3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又分为18个保护分区)、三江源国家公园以和年保玉则国家地质公园(图1)。从主体功能来看,以上保护地均属禁止开发区,范围之外则为限制开发区;居民点零星散布于这两类区域,虽地广人稀,然可有效利用面积极其有限,人地关系十分紧张。目前,国家正逐步构建集国家公园、自然保护区、生态修复治理区、自然遗产地为一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着力打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示范区。
图1
图1
三江源地区空间资源分布
Fig. 1
Spatial resource distribution map of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2.2 数据来源
本文以三江源地区的土地资源要素格局为研究对象,分析各类用地的分布、规模和空间转化情况,评价农牧空间适宜性并识别“三区空间”,并以各乡镇行政单元为网格探究时空演变的驱动机制,所需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数据来源
Tab. 1
数据分类 | 数据名称 | 来源 |
---|---|---|
土地利用基础数据 | 欧空局(1992—2020)全球土地覆盖数据集 | http://maps.elie.ucl.ac.be/CCI |
全国1:100万基础地理信息数据(2017) | https://www.ngcc.cn/ | |
农牧空间适宜性评价数据 | 中国气候区划数据集(1978) | https://www.resdc.cn/ |
90m分辨率的中国数字高程模型DEM数据(2003) | https://www.gscloud.cn/ | |
驱动机制分析数据 | 1:100万中国植被图集(2019) | http://data.tpdc.ac.cn (侯学煜. 1:100万中国植被图. 国家青藏高原科学数据中心,2019) |
中国雪深长时间序列数据集(1979—2020) | http://data.tpdc.ac.cn (车涛, 戴礼云. 中国雪深长时间序列数据集(1979-2020). 国家青藏高原科学数据中心,2015) | |
《青海省主体功能区规划》(2014) | http://www.gov.cn | |
自然地理数据 | Arcgis处理的DEM数据 | |
各年度社会经济数据 | 中国县域统计年鉴(2000—2019)、中国县城建设统计年鉴(2015)、各州统计年鉴及州、县统计局 |
2.3 研究方法
首先从单一土地利用类型入手,分析其变化特征;然后结合土地分类和量化评价辨识出农牧空间,并进一步界定“三区空间”;在此基础上,对“三区空间”用地规模演变规律、空间变化特征进行分析;最后,利用地理探测器识别因子重要性。具体包括:
2.3.1 土地利用分类
利用ArcGIS技术对1992―2020年每5年一期的CCI-LC数据(共7期)进行裁剪,通过重分类识别出耕地、林地、草地、水域、城镇和未利用土地6种土地利用类型,逐一对六类土地利用类型特征进行分析,反映土地利用结构变化规律,为探究“三区空间”时空演化特征提供具体的参考依据。
本文采用的CCI-LC数据分类精细,是按照联合国粮农组织开发的土地覆盖分类系统将土地利用类型分为22个大类,36个小类;数据总体精度仅低于GlobeLand30,但对草地的识别较好,草地用户精度高达94.88%[20];每5年一期的CCI-LC数据(共7期)可较为密集、连续、精准地观测土地覆盖的变化,适合大范围、长时间序列的土地覆盖研究,尤其适用于以草地为主要国土资源的三江源地区。
2.3.2 “三区空间”识别
“三区空间”强调统筹保护要素和发展要素的整体布局,突出主导功能划分,是从源头上保护生态和农业空间、限制城镇空间格局的重要手段[21]。三江源草地面积占区域面积的84%以上,其生态环境的敏感脆弱与资源的粗放利用之间存在着张力,因此在“三区空间”划定时,应依据不同区位草地的功能属性判别其空间类型,从而更好地做到保护与利用。
表2 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分类方案
Tab. 2
空间类型 | 土地类型 | 原类型 |
---|---|---|
农业空间 | 耕地 | 农田;以农田为主的农林牧交错区 |
草地(农牧) | 草地;以草本植物为主的林灌草交错带;灌丛;地衣和苔藓;稀疏植被(树灌草);稀疏草原;灌丛或草本植被覆盖的湿地 | |
生态空间 | 草地(生态) | 同上 |
林地 | 林地;自然植被和农作物交错带;阔叶林;针叶林;阔叶针叶混交林;林草混交带 | |
未利用土地 | 未利用土地 | |
水体 | 水体;永久冰雪 | |
城镇空间 | 城镇 | 城区 |
2.3.3 交叉转换矩阵
选取研究时段内“三区空间”数据进行空间叠加、面积制表和汇总,利用“三区空间”交叉转换矩阵判断研究初期和末期的空间转移变化情况,描述其交叉转化的方向和数量关系。
式中:
2.3.4 驱动力分析
(1)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Geodetector)是探测空间分异性的重要工具[23]。本研究借助地理探测器中的因子探测模块分析各要素对“三区空间”转化的影响作用。该方法使用q值度量,用于探析某因子X在多大程度上解释了属性Y的空间分异,其表达式为:
式中:
(2)影响因子的指标选取
表3 变量和指标说明
Tab. 3
影响因子维度 | 自变量名称 | 计算方法 |
---|---|---|
地理 | 地形起伏度X1 | ArcGIS栅格统计 |
坡度X2 | ArcGIS栅格统计 | |
雪深X3 | ArcGIS栅格统计 | |
到县城驻地的平均距离X4 | ArcGIS欧式距离分析 | |
到铁路的平均距离X5 | ArcGIS欧式距离分析 | |
到公路的平均距离X6 | ArcGIS欧式距离分析 | |
社会 | 人口数量X7 | 统计年鉴获取 |
城镇化率X8 | 城镇户籍人口/总户籍人口 | |
经济 | 地方一般预算收入X9 | 统计年鉴获取 |
地方一般预算支出X10 | 统计年鉴获取 | |
居民储蓄X11 | 统计年鉴获取 | |
一产产值X12 | 统计年鉴获取 | |
文化旅游收入X13 | 统计年鉴获取 | |
政策 | 禁牧补贴X14 | 统计年鉴获取 |
保护区面积X15 | ArcGIS矢量统计 | |
文化 | 寺庙数量X16 | 统计年鉴获取 |
3 “三区空间”时空演化结果分析
3.1 土地利用结构时空演化
三江源土地利用以草地为绝对优势,耕地、林地、水体和未利用土地为主要类型,兼有极小比例城镇用地。研究期间土地利用结构变化不大,从转入来看,土地利用变化强度由大到小依次为未利用土地>耕地>水体>城镇;从转出来看,林地和草地是研究区仅有的2个转出类型。
7个时间节点各类用地的面积(表4)及转化趋势如下(图2):① 草地为区域内规模占比最大的类型,研究期间转出量最大,1995―2010年下降了0.45%,2010―2015年缓慢回升,之后又下降0.78%;主要集中在昆仑山口、麻河乡中部以及可可西里山附近,以较小斑块的整体消失和较大斑块的分解为主;② 林地呈波动下降趋势,2000年总量达到峰值1.38万km²,2000―2005年下降2.35%,之后进一步递减1.18%;以黄河源区最为明显,2000年之前几乎无变化,2000年之后大量消失;③ 未利用土地增幅达36.12%,多分布于西北部,其增量是土地退化和破碎化的表现形式,也揭示了区域生态环境状况及演变方向;④ 耕地规模在1995年之后呈抛物线式增加:1995―2005年增长趋势明显,2005―2015年变化不大,2015年之后下降趋势有所增加;以澜沧江流域河谷耕地的增减趋势最为明显;⑤ 水体以2000年为转折点呈“V”字型变化趋势,2020年达到峰值;以鄂陵湖在2005―2010年间面积的增加为代表;⑥城镇用地增幅接近8倍,以结古镇最为突出。以上演变特征反映出近30年来三江源地区在生态保护和修复方面局部好转,但整体仍然面临严峻挑战。
表4 三江源各时段用地类型面积统计
Tab. 4
面积/km2 | 1992—2020年 用地变化量/km2 | 1992—2020年 用地变化幅度/% | |||||||
---|---|---|---|---|---|---|---|---|---|
1992年 | 1995年 | 2000年 | 2005年 | 2010年 | 2015年 | 2020年 | |||
耕地 | 20 113.25 | 20 113.83 | 20 744.00 | 21 022.98 | 21 076.95 | 21 010.66 | 20 797.96 | 684.71 | 3.40 |
林地 | 13 734.33 | 13 703.39 | 13 845.41 | 13 520.39 | 13 511.89 | 13 479.23 | 13 362.99 | -371.34 | -2.70 |
草地 | 304 848.90 | 304 883.85 | 303 786.44 | 303 525.13 | 303 393.71 | 303 503.26 | 301 133.46 | -3715.43 | -1.22 |
城镇 | 6.88 | 6.88 | 8.21 | 16.52 | 27.32 | 46.99 | 60.17 | 53.29 | 775.00 |
未利用土地 | 8767.05 | 8773.93 | 9299.90 | 9474.21 | 9409.83 | 9281.85 | 11 933.97 | 3166.92 | 36.12 |
水体 | 9785.76 | 9774.30 | 9572.20 | 9696.94 | 9836.48 | 9934.18 | 9967.61 | 181.85 | 1.86 |
合计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 | — |
图2
图2
三江源地区2020年土地利用
Fig. 2
Land use map of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in 2020
3.2 “三区空间”时空演化特征
3.2.1 “三区空间”构成
截至2020年末,三江源地区生态、农业和城镇空间分别为22.1万km²、13.6万km²、60.17 km²。生态空间广泛分布于三江源全域,呈面状集中于区域中部、西北部、西南部,东北和东南部也有块状分布,整体空间分布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相叠合;此外,也包含大量的生态破碎区,呈散点状与农业空间相交织;这种分布格局与该区域的主要植被类型和高原大陆气候特征有关[27],其原始性和脆弱性十分明显,也与不合理的放牧方式和草地管理制度有关[28]。农业空间主要包括河谷农业和草原畜牧业,呈面状分布在区域东部、中部及唐古拉山镇,也有一部分散布在生态空间中,这与农业生产基础条件相对较差、生态环境较脆弱、容易造成生态环境恶化有关。城镇空间占比最小,呈点状散布在各县(市)行政驻地附近,东部及南部较密集,西部接近于无,整体受自然本底、社会经济水平和区域文化的影响[7],城镇发展水平较低。
从用地分类来看,生态空间84%是由草地(生态)构成,其次是林地(6%),水体(5%)和未利用土地(5%);农业空间主要包括草地(农牧)(85%)和耕地(15%);城镇空间则由城镇用地构成,其中有15%位于禁建区(表5)。
表5 2020年三江源“三区空间”构成
Tab. 5
空间类型 | 总量/km2 | 占比/% | 各类构成要素占比 |
---|---|---|---|
生态空间 | 221 294.39 | 61.94 | 草地(生态)84%,林地6%,水体5%,未利用土地5% |
农业空间 | 135 901.61 | 38.04 | 耕地15%,草地(农牧)85% |
城镇空间 | 60.17 | 0.02 | 禁建区占15%,限建区占85% |
3.2.2 演化特征分析
三江源“三区空间”在7个时期均表现为生态空间占比最大、农业空间居中、城镇空间占比最小的格局(表6)。研究时段内城镇空间持续扩张,生态空间和农业空间动态转化显著,形成1992―2005年、2005―2015年、2015―2020年3个明显阶段特征:①生态空间面积共减少25.69 km²,变化呈“U”字型趋势——1992―2005年间持续下降,之后5年呈轻微下降趋势,至2010年达到最低点,然后缓慢上升,2015―2020年明显回升至接近1995年的规模;以囊谦县南部地区最为突出(图3(c));②农业空间总体规模减少27.6 km²,变化趋势呈倒“U”字型特征,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为典型(图3(b));③城镇空间规模持续增长(1992―1995年未发生变化),近30年由6.88 km²增至60.17 km²,增幅达774.56%;以结古镇扩张为代表(图3(d))。
表6 1992―2020年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面积数据
Tab. 6
空间类型 | 面积/km2 | 1992—2020年 变化值/km² | 1992—2020年变化 幅度/% | ||||||
---|---|---|---|---|---|---|---|---|---|
1992年 | 1995年 | 2000年 | 2005年 | 2010年 | 2015年 | 2020年 | |||
生态空间 | 221 320.08 | 221 309.96 | 221 113.88 | 220 851.80 | 220 831.17 | 220 858.77 | 221 294.39 | -25.69 | -0.01 |
农业空间 | 135 929.21 | 135 939.33 | 136 134.08 | 136 387.85 | 136 397.68 | 136 350.41 | 135 901.61 | -27.60 | -0.02 |
城镇空间 | 6.88 | 6.88 | 8.21 | 16.52 | 27.32 | 46.99 | 60.17 | +53.29 | 775.0 |
合计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357 256.17 | — | — |
图3
图3
1992―2020年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演化
注:图(b)、图(c)、图(d)分别对应图(a)中b、c、d区域。
Fig. 3
Evolution map of three-function space in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from 1992 to 2020
3.2.3 交叉转化特征分析
图4
图4
1992―2020年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交叉转化
Fig. 4
Cross-conversion map of three-function space in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from 1992 to 2020
表7 1992―2020年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交叉转化数据
Tab. 7
转换类型 | 1992―2005年 | 2005―2015年 | 2015―2020年 | 1992―2020年 | |||||||||
---|---|---|---|---|---|---|---|---|---|---|---|---|---|
转换面积 /km2 | 年均变 化率/% | 占同期转换总面积比例/% | 转换面积 /km2 | 年均变化率/% | 占同期转换总面积比例/% | 转换面积 /km2 | 年均变化率/% | 占同期转换总面积比例 | 转换面积/km2 | 占同期转换总面积比例/% | |||
生态→农业 | 944.5 | 6.3 | 65.9 | 132.0 | 1.1 | 42.9 | 77.7 | 1.3 | 12.8 | 1154.1 | 49.1 | ||
农业→生态 | 478.9 | 3.2 | 33.4 | 145.5 | 1.3 | 47.3 | 516.4 | 9.1 | 85.0 | 1140.8 | 48.6 | ||
农业→城镇 | 7.0 | 1.3 | 0.5 | 23.9 | 5.8 | 7.8 | 10.1 | 4.9 | 1.7 | 41.0 | 1.7 | ||
生态→城镇 | 2.7 | 1.7 | 0.2 | 6.6 | 5.3 | 2.1 | 3.1 | 1.5 | 0.5 | 12.3 | 0.5 | ||
合计 | 1433.0 | 4.7 | 100.0 | 308.0 | 1.3 | 100.0 | 607.3 | 5.2 | 100.0 | 2348.2 | 100.0 |
(1)生态空间转农业空间的转化规模最大(1154.1 km²),但转化速度在逐步放缓(年变化率6.3%→1.3%);转化区域主要集中在囊谦县南部起伏山地之间、玉树市南部和北部的高海拔起伏山地地带和称多县南部中起伏山地和高海拔起伏山地;这些山地区域多为坡耕地,人口相对集中且生产方式以农牧结合为主,人为活动较为频繁,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业空间的扩张。
(2)农业空间转生态空间的规模与前一类转化大体持平(1140.8 km²),转化速度呈明显变快趋势(3.2%→9.1%);主要位于可可西里国家自然保护区和索加·曲麻河保护分区,以昆仑山口附近、唐古拉山镇西北部、中部沱沱河沿岸最为突出;这些区域以低覆盖度草地为主[32],特殊的生物气候条件及冰冻圈要素对植被类型的局地分化和演替起到了重要作用,大量低覆盖度草地很容易发生转化和退化,变为未利用土地;另外,由于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横穿分割,对沿线范围的土地利用产生较大影响。此外,曲麻莱与治多县交界处南部地区因超载过牧导致草地退化严重。
(3)农业空间转城镇空间的总量为41.0 km²,主要发生在2005年之后,转化多分布在县(市)驻地镇附近,以结古镇、加吉博洛镇和优干宁镇最为明显,这些区域多位于自然保护区的实验区外围且交通条件相对发达,人口相对集聚推动城镇空间需求增多;加之周边农业空间资源较为丰富,向城镇空间的转化易于实现。其中,结古镇主要由于2010年震后重建工程及旅游业的发展,城镇空间扩张明显;治多县加吉博洛镇主要得益于县乡公路网络的完善实现了城镇空间的扩张,黄南自治州河南县则主要通过移民工程促进了优干宁镇的城镇空间转化[33]。
(4)生态空间转城镇空间仅为农业空间转城镇空间总量的30%,表明城镇空间的扩张优先侵占农业空间,生态空间因内部结构的复杂性转化为城镇空间的经济代价较大[19]。集中分布在区域内城镇化程度较高、文化旅游收入较高的结古镇和大武镇,其余各县转化量很低或未发生转化。
4 驱动机制分析
4.1 因子探测结果
表8 地理类影响因子地理探测结果
Tab. 8
X1 | X2 | X3 | X4 | X5 | X6 | |||||||||||||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
Y1 | 0.22 | 0.40*** | 0.22 | 0.14 | 0.41*** | 0.12 | 0.16*** | 0.35*** | 0.18 | 0.06 | 0.09 | 0.14 | 0.21*** | 0.78*** | 0.50*** | 0.34*** | 0.19*** | 0.27 |
Y2 | 0.32** | 0.33*** | 0.13 | 0.30*** | 0.20*** | 0.11 | 0.26** | 0.19** | 0.14** | 0.09 | 0.07 | 0.17** | 0.88*** | 0.60*** | 0.15** | 0.29*** | 0.09 | 0.32*** |
Y3 | 0.28** | 0.31*** | 0.23** | 0.22*** | 0.16*** | 0.13** | 0.17** | 0.14** | 0.11 | 0.90*** | 0.32** | 0.77*** | 0.24*** | 0.57*** | 0.25*** | 0.25*** | 0.19** | 0.39*** |
Y4 | 0.43*** | 0.25** | 0.29*** | 0.32*** | 0.11 | 0.18** | 0.26*** | 0.10 | 0.17*** | 0.09 | 0.55*** | 0.62*** | 0.87*** | 0.41*** | 0.36*** | 0.13** | 0.39*** | 0.29*** |
注:**:在10%置信水平下显著;***:在5%置信水平下显著。S1:第一阶段1992—2005年;S2:第二阶段2006—2015年;S3:第三阶段2016—2020年。Y1:生态空间→城镇空间;Y2:农业空间→城镇空间;Y3:农业空间→生态空间;Y4:生态空间→农业空间。
表9 社会类影响因子地理探测结果
Tab. 9
X7 | X8 | ||||||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
Y1 | 0.24*** | 0.65*** | 0.41*** | 0.26*** | 0.05 | 0.15 | |
Y2 | 0.43*** | 0.67*** | 0.26*** | 0.51*** | 0.08 | 0.31 | |
Y3 | 0.16** | 0.87*** | 0.80*** | 0.19*** | 0.50*** | 0.48*** | |
Y4 | 0.45*** | 0.86*** | 0.66*** | 0.54*** | 0.67*** | 0.65*** |
注:**:在10%置信水平下显著;***:在5%置信水平下显著。S1:第一阶段1992—2005年;S2:第二阶段2006—2015年;S3:第三阶段2016—2020年。Y1:生态空间→城镇空间;Y2:农业空间→城镇空间;Y3:农业空间→生态空间;Y4:生态空间→农业空间。
表10 经济类影响因子地理探测结果
Tab. 10
X9 | X10 | X11 | X12 | X13 | |||||||||||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
Y1 | 0.38*** | 0.39*** | 0.24 | 0.01 | 0.32*** | 0.51*** | 0.01 | 0.95*** | 0.31 | 0.38*** | 0.71*** | 0.15 | — | — | 0.58*** |
Y2 | 0.83*** | 0.34*** | 0.17** | 0.85*** | 0.42*** | 0.24 | 0.86*** | 0.78*** | 0.16 | 0.64*** | 0.80*** | 0.10 | — | — | 0.32*** |
Y3 | 0.52*** | 0.42*** | 0.76*** | 0.67*** | 0.30*** | 0.21*** | 0.71*** | 0.39*** | 0.36*** | 0.08 | 0.79*** | 0.22*** | — | — | 0.39*** |
Y4 | 0.75*** | 0.58*** | 0.55*** | 0.75*** | 0.21 | 0.15** | 0.79*** | 0.25*** | 0.27*** | 0.73*** | 0.76*** | 0.17*** | — | — | 0.52*** |
注:**:在10%置信水平下显著;***:在5%置信水平下显著。S1:第一阶段1992—2005年;S2:第二阶段2006—2015年;S3:第三阶段2016—2020年。Y1:生态空间→城镇空间;Y2:农业空间→城镇空间;Y3:农业空间→生态空间;Y4:生态空间→农业空间。
表11 政策、文化类影响因子地理探测结果
Tab. 11
X14 | X15 | X16 | |||||||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S1 | S2 | S3 | |
Y1 | — | — | 0.65*** | 0.16*** | 0.39*** | 0.32*** | 0.19*** | 0.86*** | 0.45*** |
Y2 | — | — | 0.29*** | 0.51*** | 0.24*** | 0.28 | 0.71*** | 0.74*** | 0.14 |
Y3 | — | — | 0.57*** | 0.94*** | 0.56*** | 0.93*** | 0.21*** | 0.63*** | 0.15** |
Y4 | — | — | 0.57*** | 0.46*** | 0.77*** | 0.66*** | 0.97*** | 0.28*** | 0.23*** |
注:**:在10%置信水平下显著;***:在5%置信水平下显著。S1:第一阶段1992—2005年;S2:第二阶段2006—2015年;S3:第三阶段2016—2020年。Y1:生态空间→城镇空间;Y2:农业空间→城镇空间;Y3:农业空间→生态空间;Y4:生态空间→农业空间。
从各阶段q值来看(图5),自然环境类要素(X1―X3)的贡献率数值偏低且较为稳定(14%~43%),表明气候条件和地形对转化有着持续的约束作用;交通和区位类要素(X4―X6)在前、中期作用显著(13%~90%);经济类要素(X9―X13)q值整体较高、阶段性变化突出,是关键驱动因素;社会(X7―X8)和政策类要素(X14―X15)在“生态―农业”空间的相互转化中作用更为突出;文化类要素(X16)的q值在后期下降明显。
图5
图5
三江源“三区空间”转换规模的影响因子贡献率
Fig. 5
Contribution rate of impact factors of conversion scale of three-function space in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分析发现,X5(铁路的平均距离)、X7(人口数量)、X13(文化旅游收入)和X14(禁牧补贴)是影响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四类交叉转化的主导因子(图6);其中,X5(到铁路的平均距离)和X7(人口数量)在3个阶段中影响力持续显著;X13(文化旅游收入)和X14(禁牧补贴)在前2个阶段数据缺失,在后期贡献尤为突出,平均贡献值仍较高。
图6
图6
“三区空间”交叉转化影响因子作用的定量表达
注:数值代表自变量3个阶段的平均q值。
Fig. 6
Quantitative expression of influencing factors' effect on cross-conversion of three-function space
4.2 驱动机制分析
结合因子探测结果,针对研究区存在的4类交叉转化类型,分别按照3个阶段进行驱动机制分析。结果表明,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演化受多种因子的综合作用;地理基础条件、社会经济水平、自然保护政策导向空间分异明显;不同驱动因子对“三区空间”规模增减具有显著差异。
(1)生态空间转城镇空间整体转化量仅占转换总面积的0.5%,从q值贡献率来看,经济类、社会类和政策文化类要素作用显著。其中,第一阶段经济类因素占比较高,第二阶段社会类因素作用显著增强,第三阶段中政策和文化类因素发挥了较大的驱动力,经济类因素驱动作用逐渐下降,地理类因素中仅“至铁路的平均距离”一项通过显著性检验。实际中,该转化主要分布在玛沁县大武镇和玉树市结古镇,因地处自治州首府所在地,是区域的交通枢纽,聚集辐射功能较强;其中,第一阶段以大武镇的转化为主,这一时段玛沁县财政收入水平、居民储蓄水平和城镇化率均为区域最高,这表明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能够带来较大的转化能力;第二阶段结古镇的转化最为突出,这一时期玉树市人口增加22 791人,增量为区域内最大,伴随着震后重建工程的开展,基础设施得到了改善,财政支出水平达区域最高,这可以理解为较大规模的人口增长和经济投入促进了生态空间向城镇空间转化;第三阶段2个镇转化量相当,这与“十三五”期间青海统筹推进区域协调发展和的战略密切相关。
(2)从农业空间转城镇空间来看,地理类和经济类要素发挥着主要驱动作用。前期X5(距离铁路的平均距离)、X11(居民储蓄)和X10(地方一般预算支出)3项解释力居前3位,其中,以河南蒙古族自治县优干宁镇转化最为明显,该县拥有生态保护良好的河曲草原,畜牧业基础良好,青藏铁路的开通进一步促进了畜牧业经济的发展,经济增长加快了人口的集聚,城镇空间的扩张以侵占周边丰富的农业空间资源为主。中期X12(一产产值)解释力跃为最高(80%);后期各因子解释力较前期整体有所下降,X6(距公路的平均距离)和X13(文化旅游收入)并列第一,仅为32%;这2个阶段的转化以结古镇和大武镇最为突出,这可以解释为自2005年以来,畜牧业、公路交通和文化旅游业的发展较大程度上促进了城镇化水平。
(3)从农业空间转生态空间来看,政策和社会类要素发挥主要驱动作用。该类转化量明显大于前两类,主要分布在气候变化主导区[32];从时间阶段来看,第一阶段中X15(自然保护区面积)和X4(到县城驻地的平均距离)解释力均在90%以上,一方面说明自然保护区的划定直接形成了生态空间补充的主要来源,另一方面也说明偏远的地理区位由于人类活动强度小,农业空间容易变为生态空间;第二阶段,X7(人口数量)和X12(一产产值)的解释力大幅度上升,表明人口增长和畜牧业发展难免导致过度放牧,加剧人―草―畜的矛盾,草场退化形成大量的生态破碎区,这在曲麻莱与治多县交界处表现尤为明显,另一方面,由于生态保护工程及退牧还草等政策的实施,一部分草场不再承担农业功能,转变为生态空间;第三阶段中X15(自然保护区面积)解释力高达93%,原因在于2015年起实施的青海三江源生态保护和建设二期工程进一步扩大了三江源自然保护区的总面积,并在2016年以国家公园试点的形式予以保护,说明国家公园建设实践已初见成效。
(4)从生态空间转农业空间来看,文化和社会类要素是主要驱动因子。该类转化量最大,主要集中在气候与人类活动共同作用区[32];第一阶段的显著驱动因子是X16(寺庙数量)和X5(到铁路的平均距离),突出表现在寺庙众多的囊谦县,因寺院周围较为稳定和优越的生态环境[34],成为藏人的聚集之处,进而增加耕地需求量,间接推动生态空间转变为农业空间;此外,铁路设施的建设便利了地区之间生产要素的互联互通,加快了农业发展,有助于生态空间转为农业空间;相较于第一阶段,X7(人口数量)和X15(自然保护区面积)在后2个阶段中解释力稳居前2名,表明在该区域人逐渐成为农业空间发展的主体,农牧民的需求和生产力成为农业空间发展的动力[35];该区域包括通天河保护分区、昂赛保护分区、江西保护分区等,因退牧还草、黑土滩治理、鼠害防治等一系列措施影响,对于减轻、转移生态负荷、提高生态容量起到了很好的作用[36],间接促进了农业空间持续性增长。
5 结论及讨论
5.1 结论
本文分析了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长时序时空演变特征并分析其演变的内在驱动机制,为加强江河源头治理保护、加快形成科学合理的国土空间开发保护格局提供依据,也为其他牧业地区国土空间研究提供有益借鉴。研究获得如下结论:
(1)近30年三江源地区城镇空间规模净增53.29 km²,增幅达774.56%;生态空间和农业空间分别减少25.69 km²和27.60 km²,减幅极小但动态转化明显,二者以2005年和2015年为转折点,分别呈现“下降-稳定-上升”与“上升-稳定-下降”的趋势。
(2)研究区仅发生了4种转换——“生态空间→农业空间、农业空间→生态空间、生态空间→城镇空间、农业空间→城镇空间”,其中,生态空间转农业空间为1154.1 km²,多发生在气候变化主导区,转化规模最大但速度在逐步放缓;农业空间转生态空间为1140.8 km²,多分布在气候与人类活动共同作用区,转化速度呈明显变快趋势;农业空间和生态空间转为城镇空间的总量分别为41.0 km²和12.3 km²,集中分布在县(市)驻地镇附近,转化速度在 3个阶段表现为“缓慢增长―变快―减缓”的态势。
(3)地理基础条件、社会经济因素和生态保护政策共同影响了三江源地区“三区空间”的演化结果。三江源作为青藏高原的腹地和主体,地势高峻,地形复杂,整体呈东西向的山地与河谷平原(山地)相间分布的特点,地理基础条件的分异成为“三区空间”格局演化的基本动力和前提条件,制约着交叉转换的位置和方向;三江源社会经济环境相对薄弱,但草地资源丰富并具有顶级旅游资源,畜牧业产值和生态旅游收入水平成为演化的关键驱动力,对交叉转换规模和速度均具有显著影响;数目众多的自然保护区及生态补奖机制在2005年之后驱动作用开始显现,尤其在“生态-农业”空间的相互置换过程中发挥着稳定作用。
5.2 讨论
三江源地区是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和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如何有效管理其自然资源是该区域面临的重要任务和挑战。基于研究区域的特殊性,本文增加了对农业空间的识别并在驱动机制中考虑了人文要素的影响;不足之处是仅针对“三区空间”规模变化进行分析,较少顾及土地的产权、经营方式、投入和产出等隐性形态,此外,对草地退化的判断仅依据覆盖度,忽略了植被在高度、生物量降低、草地群落结构变化等方面的信息,今后的研究需要进一步结合经济数据和田野调查开展。结合区域“三区空间”演化特征和发展实际,三江源地区国土空间优化还须在以下方面进行深入探索:① 以国家公园建设为契机,突出生态系统完整性和原真性保护,形成以保护生态为主的空间格局;② 提升农业空间使用效率,优化农业资源空间分布,积极打造绿色有机农畜产品供给区;③ 优化城镇空间布局,提升城镇整体功能,依托丰富的自然人文资源,打造高原美丽城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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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土空间管控是对国土空间各类开发保护活动的科学谋划与管理安排,是进行国土空间宏观调控和微观管理的重要政策工具。探讨以地域功能和资源环境承载力为科学基点的国土空间管控体系框架,并以福建省和贵州省六盘水市为例,解析“三区三线”协同划定和国土开发强度并测算两个国土空间管控中技术难点的解决方法,在此基础上,提出以功能管控和参数管控为核心的多尺度、多时序国土空间管控途径。研究发现:① 功能管控以主体功能区划和“三区三线”划定方案为基础,按照四类主体功能定位、三类空间(生态、农业和城镇空间)、六类分区(生态保护红线及一般生态区、永久基本农田及一般农业区、城镇开发边界及城镇预留区)以及N类建设和非建设类用途分层级实施;② 参数管控则以国土开发强度为关键目标参数,实施基于总量-目标和过程-增幅双控的阈值管控,以及基于上限和下限双控的分类型管控途径,旨在实现各类空间内和区域整体的生产、生活、生态“三生”结构均衡协调,促进形成高质量、可持续的国土空间开发保护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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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fied zoning of territorial space use control derived from the core concept of “three types of spatial zones and alert-li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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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源地区人地关系研究综述及展望:基于“人、事、时、空”视角
[J]. ,DOI:10.11867/j.issn.1001-8166.2020.010 [本文引用: 2]
从“人、事、时、空”的视角,梳理了三江源地区典型的利益主体、矛盾冲突、时代背景和人居空间的研究进展及互动机制:其人口分布、生产生活及文化特征集中了民族地区、生态地区、贫困地区的典型特征;其人类活动与生态环境、人文环境的矛盾冲突制约了人地关系的和谐发展;其历史演化受制度及政权组织、区域间商贸交流、牧民移民及定居等因素影响较大;人居空间受地理环境的约束和牧业方式、区域文化的影响较深;继而剖析了人地关系系统自然要素、人文要素、时间要素和空间要素的关联机制。在此基础上,提出未来三江源地区人地关系研究的重点主要集中在政策及文化评估、人居环境优化等领域。
Review and prospect of human-land relationship in three river headwaters region: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people, events, time and space
[J]. ,DOI:10.11867/j.issn.1001-8166.2020.010 [本文引用: 2]
The Three River Headwaters Region is the pioneer of China’s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and pilot of the national park system. It is also a unique plateau with complex man-land relationship, long-standing history and diverse civilizations. For thousands of year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eople and the land has gone through primitive harmony, tension and conflict, and gradually tends to balance and coordinate. The whole process concentrates on the game of natural forces, historical evolution and regional culture. As the elements of human settlements in the region tend to become more complex,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land continues to develop in breadth and depth, and it is necessary to combine dynamic analysis of time and spa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eople, events, time and space, the research progress and interaction mechanism in the interest of subjects, conflicts, background, and human settlements in the Three River Headwaters Region were summarized. Its population distribution, production, life and culture feature a typical ethnic ecological yet poverty area. Th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man-land relationship is restricted by the conflicts between human activity an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s well as cultural environment.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progress is largely influenced by factors such as government policies and political regimes, regional trading, herders’ migration and settlement. The human living space is deeply affected by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animal husbandry and regional culture. Furthermore, the linkage mechanism among natural element, human element, time element and space element in man-land relationship system was also analyzed. Based on these, the author proposed that future research on man-land relationship in the Three River Headwaters Region should concentrate on fields such as government policies, cultural evaluation and human settlement improvement. To be more specific, further research was suggested to be carried out from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quantitative research, comparative research and objective evaluation of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human intervention.
青藏高原土地利用与覆被变化的时空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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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流域河源区土地利用变化及其影响研究综述
[J]. ,DOI:10.18402/resci.2020.03.04 [本文引用: 1]
黄河流域河源区是国家生态屏障和“中华水塔”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生态保护优先的践行区。本文梳理了近40年来对黄河流域河源区土地利用格局和过程研究的相关文献,从土地利用现状、变化、效应及政策启示等方面进行了全面分析。研究发现:①黄河流域河源区土地利用格局相对稳定,草地面积占绝对优势。2000年是土地利用及其效应变化的重要转折点。2000年之前,草地、林地和湿地等生态用地减少,草地退化、沙化、土壤侵蚀等效应加剧。2000年之后,生态用地增加,植被指数增加,生态系统逐渐向良性方向转变,碳汇功能增强。②生态工程实施和气候变化使该区域土地利用及其效应极具复杂性。整体上土地退化面积有所减少,程度趋缓,草畜基本实现平衡。东部河湟谷地耕地面积减少,集约度提高,种植结构逐步优化;但局部恶化的态势依旧严峻,土壤侵蚀尤其高寒地带的冻融侵蚀加剧。建议应加强土地利用格局变化的影响因素、土地利用变化的生态效应以及生态保育区溢出价值与自然资产的评估研究,为黄河流域河源保护区可持续发展以供有力的科技支撑。
A review of land use change and its influence in the source region of the Yellow 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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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30年来长江源区与黄河源区土地覆被及其变化对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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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20 世纪70 年代中后期、90 年代初期、2004 年和2012年共4 期土地覆被数据,利用转移矩阵、土地覆被状况指数和土地覆被转类指数,对比分析了长江源区和黄河源区近30 a来土地覆被与生态状况的变化特征。结果表明:2012年草地是两源区最主要的土地覆被类型,但黄河源区的草地面积占比比长江源区高17%,同时,长江源区存在永久冰川雪地及荒漠,黄河源区没有;从土地覆被状况来看,过去30 a黄河源区优于长江源区,长江源区土地覆被状况指数平均为16.82%,黄河源区为38.84%;从土地覆被转类来看,过去30 a长江源区土地覆被总体变好,黄河源区则总体变差,在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至90年代初、20世纪90年代初至2004年和2004~2012年3时段内,长江源区土地覆被经历了变差-好转-持续好转的变化过程,而黄河源区则是变差-显著变差-略有好转,且黄河源区土地覆被状况的变化程度较长江源区更为剧烈;长江源区因分布有大量的冰川、冻土,自20世纪90年代气温升高开始,冰川冻土融化,导致水体与沼泽面积扩张,后期叠加生态工程的积极影响,使得其土地覆被状况持续好转,黄河源区则因2004 年以来暖湿的气候状况及生态保护工程的实施,使得土地覆被退化趋势得到遏制并逐渐呈现转好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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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分异是自然和社会经济过程的空间表现,也是自亚里士多德以来人类认识自然的重要途径。地理探测器是探测空间分异性,以及揭示其背后驱动因子的一种新的统计学方法,此方法无线性假设,具有优雅的形式和明确的物理含义。基本思想是:假设研究区分为若干子区域,如果子区域的方差之和小于区域总方差,则存在空间分异性;如果两变量的空间分布趋于一致,则两者存在统计关联性。地理探测器q统计量,可用以度量空间分异性、探测解释因子、分析变量之间交互关系,已经在自然和社会科学多领域应用。本文阐述地理探测器的原理,并对其特点及应用进行了归纳总结,以利于读者方便灵活地使用地理探测器来认识、挖掘和利用空间分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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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MODIS-EVI评估三江源高寒草地的保护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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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源是我国生态保护的优先区域。自2005年以来, 国家投入大量资金在三江源实施了一系列生态保护措施和工程, 主要目的之一是保护和恢复草地生态系统。本文基于中分辨率成像光谱仪(MODIS)增强型植被指数(EVI)数据和野外实测样方, 从草地生物量的角度评估了三江源工程的保护成效, 以期为后续的保护措施提供参考。本文使用2000-2016年间在青藏高原248个样地的实测地上生物量数据和同期的EVI数据, 比较了通过EVI估算草地地上生物量的不同建模方法, 并从中选择表现最佳的乘幂模型反演了三江源高寒草地的地上生物量, 用趋势分析法得出了生物量的变化。结果显示, 2000-2016年间, 三江源高寒草地地上生物量没有发生显著变化的面积占62%, 显著增加的地方主要在西部和北部, 占22%, 显著减少的地方则主要在中部和南部, 占16%; 2000-2016年间, 草地地上生物量的年际波动较大, 但总趋势不显著; 在2012年后, 地上生物量表现出显著降低的趋势。三江源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外部的草地地上生物量高于内部, 使用匹配法比较保护区内外草地地上生物量变化的情况, 结果发现在生态保护工程实施的2005-2012年间, 三江源保护区内的草地生物量没有显著增加。
Conservation outcomes assessment of Sanjiangyuan alpine grassland with MODIS-EVI approach
[J]. ,
三江源生态工程实施以来草地恢复态势及现状分析
[J]. ,DOI:10.3724/SP.J.1047.2017.00050 [本文引用: 1]
三江源生态保护与建设工程实施以来,区域生态环境发生了明显的改善。为了正确认识该地区草地退化恢复的程度及其空间分布特征,本文通过对比分析2004年和2012年2期遥感影像,利用人工解译的手段获取了工程实施后三江源地区退化草地变化态势数据集,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了退化草地的恢复态势,以及草地退化现状的空间格局特征。结果表明:① 2004-2012年三江源生态工程实施以后,该地区草地退化呈现不同程度的减缓态势,而且局部地区草地状况明显好转;② 三江源地区各县草地退化趋势基本得到控制,退化草地变化以轻微好转和明显好转为主,退化发生和退化加剧现象仅发生在极少数县;③ 2012年三江源退化草地面积比2004年降低了5.78%,其中中度退化草地的面积减少最显著,下降了5.35%。黄河源和长江源草地退化的形势依然比较严峻,玛多县、曲麻莱县、称多县北部和治多县东南部草地退化最明显。三江源生态工程自实施以来,草地恢复态势及现状分析对归纳总结三江源生态保护与建设一期工程的成功经验和基本教训,以及合理指导二期工程的实施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
Analysis of the grassland restoration trend and degradation situation in the “Three-River Headwaters” region since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ecological project
[J]. ,
情感纽带作用下社区参与生态保护的集体行动——基于三江源国家公园样本的实证研究
[J]. ,
The community participates in the collective action of ecological protection under the action of emotional bond—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the sample from three-river-source National P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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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果洛州藏传佛教寺院与传统生态观
[J]. ,
Tibetan buddhist monasteries and traditional ecological views in Guoluo Prefecture, Qinghai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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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思维下国土空间规划中的农业空间规划研究
[J]. ,
The planning of rural spaces in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with systematic thin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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